言简

易行

【APH】钱鼠/suncus murinus

Chapter 3

“以后的想做什么？”

“总统。”

“演员。”

“油管网红。”

“网红很低级，娱乐圈的底端啊。”

“你懂什么呀笨蛋，回家看看安迪沃荷的传记再来和我说话。”

“安迪沃荷？难道你本人是安迪沃荷吗？谁不知道似的，拽什么拽，真可笑。”

“不容易呦，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卡戴珊和蝙蝠侠呢。”

“老爷惹到你了？不要把我的精神领袖和那种炒作女相提并论，OK？”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金有多好吗？”

“前辈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濠镜在嘈杂的人声中抬起头，目光刚好和面前的笑意盈盈的金雪荷撞到一起，哦，不是刚好。看样子这个韩国女孩守株待兔有一会儿了。她长得非常漂亮，是这个亚裔学生圈子里有名的美人。

“我吗？”濠镜身边的本田菊开口了。他比濠镜小一年，比雪荷大一年，是个谨慎有礼的日本男孩。

“啊，是啊。”雪荷的眼睛快速转到本田那，尴尬的补救道，“本田前辈以后想做什么呢？我一直很好奇。”

“钢琴。”本田显然注意到雪荷眼色的变化，他兴趣缺缺的说，“弹钢琴。”

“那以后就能去听前辈的音乐会了。”雪荷心虚的捧着，“以后我就可以向别人炫耀我也认识钢琴大师——”

“他算哪门子什么大师啊？”雪荷身边的雪娜大声嚷嚷道，“你不是听过濠镜弹钢琴吗，那才是专业级的，你有长耳朵吗？没有鉴赏力的蠢丫头。”雪娜和自己的妹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性子却南辕北辙，粗鲁却意外的坦率。

“你以后想做什么，王濠镜？”雪娜丝毫不顾及本田的难堪，“弹钢琴吧，要不然多浪费你的天赋啊，天才，你知道吗，你是个钢琴天才呢。”

“的确是天才级别的。”有低年级的女生跟着附和，“钢琴王子啊，我还没见过比前辈更出色的钢琴手。”

“不想弹钢琴。”濠镜冷静的说，“以后会去研究天体物理。”

“天体物理吗？”雪娜挑眉，然后很快接受这样的回答，“只要是你，就没有什么做不好的吧，天体物理，因为是你，所以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本田瞥了眼濠镜的脸，默默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他的安静和濠镜很像，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前辈，听说你要去尹罗？”雪荷明知故问，那可爱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明年吧。”濠镜说。

“那前辈和我——我们只剩一年的时间可以相处了。”雪荷咬住手指，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雪娜推推雪荷的肩，“光看你的脸，还以为王濠镜被选中去跳汉江呢。”

“你瞎说什么啊。”雪荷捂住脸，不知不觉中就和姐姐用韩语交流起来。聚餐很乱，而且这一桌只有她们姐妹是韩国人，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在乎她们在说什么。

“心疼吗，死丫头。”雪娜说，“心疼就表白啊，你这样算什么。”

“你不是也喜欢王濠镜的哥哥吗，你怎么不表白？”

“真的？你这也要和我比？”雪娜说，“我与王耀可和你们不一样。”

“那不一样？”雪荷说，“姐姐你只会指挥我干这干哪，其实本质和我是一样的软弱吧。”

“我，软弱，和你一样？”雪娜喝了口酒，停顿了下，“我和你不一样。”

“是嘴巴不一样吗？”雪荷道。

“你在尝试激怒我吗？”雪娜笑笑，“那就瞧好吧，我金雪娜，可从血液里就和你这种胆小鬼不同啊。”

“嘿，王濠镜。”雪娜转向濠镜，“在你转学之前可以拜托你件事吗。”

濠镜放下手里的筷子，“什么事？”他不懂韩语，但他和哥哥的名字还是能听懂的。金氏姐妹刚才用他听不懂的语言激烈的讨论了他和他哥哥，这点让王濠镜心里很不舒服。他看着金雪娜的脸，忍住脾气没质问她。

“我喜欢你哥哥。”

濠镜得到了那个想问的答案。

“我喜欢你哥哥，王耀。”金雪娜很认真的说，“所以在你转学之前，请介绍我和你哥哥认识吧。”

这个时候，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所有来聚餐的学生都看向雪娜这一桌。喜欢她的或者心地善良的人都觉得她有点犯傻。不喜欢她或者心地不善的人都暗暗的骂她是个骚货。

“你喝多了，雪娜。”雪荷笑嘻嘻的想为姐姐打个圆场，她觉得雪娜也给她丢人了。

“雪娜喝多了，看到帅哥就走不动步。”

“我也是啊，我也看到帅哥就走不动步呢。”

“濠镜的哥哥长得帅吗？你们都见过吗？”

“有时候会来学校给濠镜送东西，我们都见过，长得很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那种漂亮。”

“有照片吗？”

“和王濠镜像吗？”

“是歌手吗？”

“在哪个酒吧唱歌啊？”

“真的不错呐，非常帅气。”

“……”

金雪娜不为所惧的与王濠镜对视，当时她并不明白王濠镜眼睛那种嫌恶是什么，她还以为是他觉得她轻浮了。

“濠镜，你就给雪娜介绍吧，雪娜也很漂亮，你哥哥不吃亏。”

“开什么玩笑，差着几岁呢。”

“濠镜他哥也没有多大，看着多帅呀。”

“……”

王濠镜站起身，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站起身，像是喝醉了，想透透气那样，抓起椅背上的大衣。王濠镜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浆糊，他恨透金雪娜了，他讨厌自己的哥哥被别人觊觎。

“喂，王濠镜，回答。”金雪娜站起身拦住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回答我啊。”

“你喜欢我哥什么？”濠镜的神情很冷漠。“你连自己喜欢他什么都不清楚，说什么要认识的蠢话。”

“喜欢就一定要说清楚喜欢哪吗？”雪娜说，“你喜欢一个人是只因为喜欢他的某一点吗？这可太幼稚了，我对你哥哥不是那样的，你的钢琴是他教的吧，可能你不知道王耀曾经也教过我，他是我的钢琴教师，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一直教我。我喜欢王耀，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我能理解你哥哥，介绍我们认识吧，你哥哥一定还记得我呢。”

“以为自己很特别吗？”濠镜说，“我哥当初教的可不止你一个，凭什么你觉得他会记得你？”

“说话有些过分啊，王濠镜。”

“她不过是想要你哥哥的联系方式，你在紧张什么？”

“疯了吗，濠镜？”

“……”

王濠镜隔着热气腾腾的餐桌，充满仇恨的瞪视着金雪娜，他的所有教养都因为她那句告白在虚空中燃成灰烬。为什么要缠着我哥哥，为什么要伤他的心，因为喜欢吗？嘴上说着廉价的喜欢，手上却干着反捅一刀的丑事，这就是你们吗，随便追求别人，然后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不知廉耻吗，没有痛觉吗？。

“你怎么了？”本田故作迟疑的盯住濠镜的脸，刻意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他疯了，本田用面部表情这么对众人解释。

濠镜回神，他不着痕迹的扫了圈周围学生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件事如果传到哥哥的耳朵里大概会让他担心吧。

“雪娜。”濠镜恢复神智，用他那一贯镇定的眼神看向金雪娜，“和我交往吧。”

“开玩笑吧。”雪荷僵住嘴角动了动，“说什么呢，濠镜。”

“我喜欢你，金雪娜。”濠镜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对不起，失态了，但是不想让你喜欢别人，我哥哥也不行。”

“哇哦，你小子真是——”

“藏的好深啊。”

“心机，拍电影吗。”

“真的假的。”

“……”

本田放下手里的茶杯，嘲弄的望向王濠镜，疯子，他在心底这么说。

王濠镜坐下去，不屑的瞥了眼本田，你不也是吗。

王耀家隔壁住着一个昼伏夜出的俄罗斯青年，养了只和中型犬差不多的猫。如果回去的早，凌晨四点左右，还可以看见俄罗斯人在街区周围溜猫。那是只体型巨大，毛色光亮，通体灰白色的猫，看着是很贵的品种，至少那畜生的眼神看起来非常贵，每次王耀和它对视，都能够感觉到耳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命令他：还不快快跪拜，你这个贱婢！

今天回去的时候，王耀又看见那个俄罗斯猫在公寓四周晃悠，不同的是今天它身边还有一只小它足足几倍的黑猫。是他的朋友吗？王耀忍不住盯着那只大猫看，只见它谄媚的用鼻尖将一盒猫罐头推到黑猫面前，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爱怜得舔舔黑猫的脖颈。

小黑猫不反抗，也不接受，只是埋头苦吃那盒猫罐头——

“那罐头它最喜欢。”

王耀扭过头，看见他那邻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从头到脚全是讲究的名牌。

“这样。”王耀出于礼貌，搭了句腔。

“我住你隔壁。”俄罗斯人说。

“你好。”王耀点点头。

“你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晚一些。”俄罗斯青年目不转定的看着自己的猫，看着他那只没出息的猫是如何胆小的试探着去够小黑猫的脑袋。

“是吗？”王耀挺意外这俄罗斯人竟然也在悄悄观察他，不过这也没什么，王耀不是也估算出他溜猫的时间。

“你喜欢猫吗？”年轻的俄罗斯小伙侧头看了眼王耀，那眼神和他的猫一样傲慢。

“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王耀想，这世界上竟然有紫罗色的眼睛，像猫。

“我喜欢猫，他们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