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

伪小鸟面包，结尾微朝耀

Chapter 15

“装什么逼！老子请你喝酒是给你脸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花衬衫指着王耀说，“你现在跪下给老子赔罪，不然老子今天弄死你。”

“你弄死谁呀？”贝什米特皱紧眉头，“你讲不讲道理啊？我们凭什么陪你喝酒啊？”

“道理？”花衬衫咧嘴一笑，“我朴哥就他妈是道理！”

“朴哥息怒，息怒。”酒吧老板对着花衬衫满脸堆笑。

“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在这干了，快点给吴哥，朴哥，和各位兄弟赔不是，”酒吧总监推了推王耀，“愣着干嘛？快点把酒给倒上。”

王耀挥开总监的手，“我们不干了，你找别人吧。”

“我操，挺有个性。”花衬衫攥住王耀的衣领，“老子管你干不干，老子今天就是想让你喝酒！”

任勇洙站到王耀和花衬衫之间，“你不要得寸进尺，没完没了啊。”

“你他妈算哪根葱？”花衬衫朝任勇洙胸口上吐了口痰，他本来是冲着任勇洙脸去的，但是任勇洙个子太高，因此只能退而就其次。

“阿西吧——”任勇洙被花衬衫给恶心到了。

“你他妈说什么？”花衬衫跋扈惯着，一点听不得别人的冒犯，他抬手给任勇洙两记耳光，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婊子养的，老子今天就给你当当——”

爹这个字还没出口，王耀就拎起桌子上的酒瓶，回手给花衬衫彻底做了回爹。

花衬衫跌坐在地上，茶色墨镜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根本没想到王耀他们几个敢还手。他捂着头，在地上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说话。借着这这个空档，任勇洙已经握住王耀的手，连同基尔比特一起退到了出口的位置。

“流血了。”花衬衫嘴巴大咧，一把扯掉头顶的假发，露出稀疏的地中海发型，“给老子上！”花衬衫一声令下，坐在沙发上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玩意算是彻底炸窝了，他们唰的站起来，抄起手里的啤酒瓶就往他们哥仨脑袋上招呼。

打群架第一法则，以少敌多，能跑就跑。

贝什米特绝不恋战，他踹到离他最近的几个流氓，领着王耀和勇洙就朝安全通道跑。酒吧老板紧随其后，边跑还边喊，“他们往这边跑了！”

“操，日本人啊！”任勇洙难以置信这种时候，酒吧老板都不忘落井下石。“你有病吧？”

“有你妈病！”老板气喘吁吁的跟着他们边跑边说，“你们惹完祸跑了，倒是干净，我拿什么搪塞这群流氓！”

“你也知道他们是流氓！”贝什米特说，“不是你亲亲热热人吴哥朴哥的时候了？”

“我那是为了让他保护我！”老板说，

“让流氓保护你欺负别人？”贝什米特说，“傻逼。”

“你懂个屁！”老板明显追不上他们几个的步伐。

“像你这种奸商就活该！”贝什米特跑到大街上，直接伸手叫了辆出租。

“你们能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板声嘶力竭的从他们三个喊，“老子回去就把你们登记的地址告诉他们！”

贝什米特毫不示弱的喊回去，“你先活下来再说！”

*

“告诉你弟了吗？贝什米特说，“这两天别让他回家，休息日就让他到我这住。”

“多谢。”王耀勉强笑了下。

“你的洗衣液呢？”任勇洙穿着贝什米特的睡衣在阳台上晃来晃去，傻乎乎的模样让贝什米特家里的女租客都舍不得出门，谁知道这个房东还藏了这么一窝美男朋友。

“你不是要上班吗？”贝什米特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对女租客说，“现在都23点了。”

“糟了，要迟到了。”女租客这才反应过来，抓起背包就往门口跑。

任勇洙少见的没有看见雌性生物就黏上去献殷勤，他又问了一遍，“你的洗衣液呢？”

 “哦，找到了。”

“出息啊，任勇洙。”贝什米特打趣，然后拍拍王耀的肩，“这小子今天竟然没撩女孩，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什么？”王耀走神了。

“最近怎么搞的？心不在焉的。”贝什米特在王耀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罐冰啤酒，“感觉你做什么都不在状态。”

“因为王濠镜呗。”任勇洙坐在贝什米特脚边的地毯上，熟练地翻出贝什米特的游戏机，连接到电视屏幕上，头也不回，语气十分欠揍的说，“他能因为谁，他又不是你，认识那么多漂亮小姐姐——”

“滚。”贝什米特抬脚就踹，他听出来任勇洙的话外之音，伊丽莎白应该和他说了上次拍平面的事。

任勇洙倒也不生气，他抬起屁股，挪个位置，回头朝贝什米特吐吐舌头，就算扯平。

“对不起，还连累你们。”王耀用啤酒冰冰左脸，疼得龇牙咧嘴，形象全无。

“没事，其实我早他妈不想在他那干了，”任勇洙说，“上次那狗老板逼着你认那群傻逼做哥的时候我就想打他，什么东西。”

“就是场子多得是，丢了咱们再找，咱们就当休息一阵子。”贝什米特又踢了任勇洙一脚，“你去买点绷带和药。”

“怎么又是我。”任勇洙整张脸不高兴的皱成一团。

“因为就你伤的最轻。”贝什米特熟视无睹任勇洙脸上的青色眼圈。

“怎么判断的？”任勇洙睁大眼睛，像极了动画片里的斑点狗，只不过他的斑点都长到了眼睛附近。

“因为只有你还惦记着玩游戏？”贝什米特用大脚指头操作遥控器按灭屏幕，“快去。”

任勇洙接过贝什米特的车钥匙，孩子气的嘟囔起来，“你这个懒货就会指使别人。”

“是啊，是啊，多亏有你这么勤劳朴实，我们哥仨才不至于被饿死，快去吧，快去吧。”

任勇洙朝贝什米特竖起中指，踩进那双配色招摇的运动鞋，三步并做两步蹦跶出公寓。贝什米特最佩服的就是任勇洙这点，无论被生活打成什么熊样，只要能从地上爬起来，任勇洙就永远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贝什米特扣开冰啤酒的拉环，“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支开他就为了这个？”王耀喝了一大口啤酒，用食指摸摸自己的臼齿，出了点血，但没什么大问题。

“你这两天脸色就不对，”贝什米特说，“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王耀捏住啤酒罐想了很久，“一言难尽。”

“那你就尽一尽，”贝什米特盯住王耀完好的那面侧脸，“我想听一听。”

“失恋了。”王耀朝贝什米特苦笑，“没什么大不了。”

“你背着我们哥俩偷着搞姑娘了。”贝什米特用肩膀撞撞王耀，“可以呀，隐藏的够深，我都没发现。”

“不是姑娘。”王耀放下啤酒，用食指来回摸三角口锋利的边缘，“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喜欢男的？”贝什米特表情惊愕，努力消化了这个信息。

“对不起，没早和你说。”王耀说，“我也是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算不算，你要是感觉不舒服我可以——”

“可以什么？”贝什米特说，“和我绝交？别傻了，你就是喜欢和动物发生关系，我也永远爱你，我们是朋友，还记得吗？”

“动物，真的？我从没想过你思想这么猥琐。”王耀朝贝什米特抽动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应该去看看我的C盘，”贝什米特笑笑，“那才叫真猥琐。”

王耀低下头大笑，肩膀却难过的抖动起来，看起来像是哭了，贝什米特能体会到他绝望的心情，这让他想起自己被踢出家门的时候。

“你想让我给你个拥抱吗？”成年人的崩溃不是因为哪一件破事，而是因为受够了太多件的破事。

王耀没有回应。

“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看开点，”贝什米特很大力的揽过王耀的肩，“嘿，听着，王耀，我知道你感觉看开点这种话狗屁不如，但相信我，我不是那些只知道说风凉话的家伙，我说这话只是想告诉你大家都有过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也有，所以答应我别做傻事。”

“我看上去是会做傻事的类型？”

“不是，但我怕。”贝什米特说，“你应该照照镜子，你都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

“生活太他妈难了。”王耀哽咽，然后笑道，“我现在都怀疑它是不是针对我。”

“我猜它也针对我。”贝什米特抱紧王耀，“没事，哭吧，比憋着好。”

王耀将头埋进贝什米特的脖子，刚酝酿好情绪，贝什米特家的门就被折返任勇洙给推开了，“我忘了拿钱，你们看谁来——”任勇洙被贝什米特和王耀在沙发上紧紧相拥的基佬样给震惊了。但更震惊的是来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两个活生生的电视里的金童玉女紧随其后——亚瑟和伊丽莎白。

“你们在干什么？”亚瑟生硬的说，语气冷漠又愤怒。

“原来你喜欢男的？”伊丽莎白的问题更加令人窒息。

“你们两个骗我出门，就是为了这个！”任勇洙难以置信的表情简直让这件事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