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钱鼠/suncus murinus

Chapter 50

 

梅丽今年58岁,神清骨秀,顾盼神飞,连眼角的皱纹都透露着岁月的优雅。她化了点淡妆,但笑起来的时候,依旧能秒杀一众电影里正当红的女星。鹅黄色的法式长裙耷拉到脚踝,轻薄的白色外搭线织开衫袖口沾上了点草莓酱。

斯科特走过去与她拥抱,假模假样的亲昵简直令人作呕。他不是个拥有正常感情的人,此刻却在这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面前惺惺作态,“妈妈,生日快乐。”

妈妈?

王耀愣了下,立刻尴尬的意识到斯科特当然不可能是宇宙之外飞来的怪物。

“谢谢你能来,我的儿子。”梅丽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是说好,一会去接个人就回来嘛。”斯科特少见的撒娇,他递给梅丽一只精致的百达翡丽盒子,朝王耀歪歪头,“这是我的朋友,王耀。”

“你好,”梅丽腼腆的朝王耀笑笑,小鹿似的眼睛让人怦然心动。她留长了头发,但和《南北战争》里的维拉一样,仍旧美得惊人,甚至平添岁月的风韵。她倾身拥抱王耀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温柔的香气,闻起来有点像挚爱系列的润体乳,“哦,谢谢你,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梅丽打开礼盒,可爱的朝王耀眨眼睛。

“这不——”

斯科特一把握住王耀的肩,“这不算什么,看看吧,妈妈,这只表真的非常漂亮。”

梅丽从盒子里取出那只褐色缎带玫瑰金色表盘的手表,捂着嘴巴小声惊呼,“非常好看,我非常喜欢,谢谢你。”她再次拥抱王耀,好像她真的很喜欢那块表一样。

王耀说不出梅丽哪不对劲,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斯科特是最后一一个到的,这场生日宴会已然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前来赴宴的宾客多半是好莱坞的熟面孔,偶尔还有一两个下议院首相质询时候出现的人物。

盒子被随手塞给了身后的助理,梅丽温柔的安排好王耀和斯科特的座位,便转身熟练的与身边的客人攀谈起来。

王耀寒酸的打扮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斯科特穿着随意,浑身上下却透露着敢惹我就杀了你的气势。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奇怪,王耀端起香槟,缩在角落的凳子里,假装自己有事干。斯科特坐到他身边,连喝了三杯香槟,才终于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耀说,“我想回家。”

“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斯科特朝服务生要了梅丽的烟盒,递给王耀一支,“我没离开家之前,一年中有360天都是这么过的。”

王耀没搭话,他用头抵住身后的墙壁,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向斯科特搭话的是位带着黑发黑眼的西班牙裔女孩,健康的小麦肤色,整洁的白牙,连她说话的口音都像是经过刻意训练过的悦耳。

“因为你。”斯科特朝女孩的脸吐烟圈。

“安德鲁呢?”女孩蹙着眉头挥开青烟,很快又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她喜欢斯科特,所以愿意忍受这混球操蛋的性格,特意在王耀面前摆出和斯科特一副关系匪浅的模样。

斯科特在这其实很不受待见,至少王耀观察到那些脸熟的明星没一个拿正眼瞧他,可同时他们又畏惧他,是啊,谁不畏惧疯子,说不定他一个不高兴,就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这位是?”女孩终于做作的把话移到王耀身上。

“王耀。”斯科特指指女孩的脸,“尤兰达。”

“很高兴见到你。”尤兰达屈尊降贵般的朝王耀伸出手。

她真的挺讨厌的,好像王耀是什么低她一等的生物。

“不好意思。”王耀举起手里的香烟和酒杯,还了尤兰达一个假笑。

尤兰达似笑非笑,毛茸茸的骆驼眼(拜夸张的假睫毛所赐)恶狠狠的眯成一条缝,如果她没穿着那件漂亮的紧身裙,她很可能跳起来给王耀鼻子一拳,怪不得她喜欢斯科特,显然她脑子也不大正常。

“吃瘪了吧。”斯科特笑得花枝乱颤,形同踩了电门的老鼠,“收收你那套吧,早告诉你了,因为看在你妈的面子上,他们才捏着鼻子和你交往的,当然除了那个二逼黑鬼,他和你一样是个傻叼。”

尤兰达很伤心,她试图挤出个笑容,可最终还是怒气冲冲的走了。她浑身上下可取的只有头顶高高竖起那条黑马尾,但那看起来也像是假的。

“她很不好惹,你惹毛了她。”斯科特坏笑着说,“她不会让你好过。”

“我——”

尤兰达从人群中挤回到王耀身边,兜头将一杯红酒泼到王耀的脸上。

*

是僚机,还是灯泡?是朋友,还是情敌?任勇洙握着游戏手柄,看着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黏黏糊糊的眼神,过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是那条被骗进门的待宰的狗!

“你们两个交往了?”任勇洙酸溜溜的问。

“没有!”

“扯什么淡?”

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的否认,仿佛他俩今天还不够默契似的。

任勇洙朝这对预备小情侣翻了大白眼,奋力在游戏中对侵入地球的外星生物大杀特杀。伊丽莎白有点不好意思,她站起身,“我出去买午饭。”

伊丽莎白刚走,基尔伯特就一把勒住任勇洙的脖子,“你刚才是什么态度?知不知道那样会让伊丽莎白难堪呀?笨蛋!”

任勇洙脸蛋被勒得通红,口水四溅,“拜托,是谁先不够兄弟的,我才你们都本垒了吧。”

“我不许你污蔑伊丽莎白的清白!”基尔伯特骑在任勇洙的身上,双手抱着任勇洙的头往上拔,仿佛他是什么海里的交通工具,而他的头就是加速的控制杆。

“放手,放手,要死了,要死了——”勇洙求饶的拍拍基尔伯特的手臂,隆起的肌肉正告诉他,这孙子是使了全力的。

基尔伯特从勇洙身上翻下来,面红耳赤的盯着勇洙倒气,仿佛刚才被勒住脖子的那个才是他。因为在听见上本垒那个字眼的时候,基尔伯特整个人都要烧着了。他还从来没和女孩做过比接吻更出格的事。哪怕是那个让他放弃继承权的前女友,也只是彼此用手探寻过彼此的身体。

基尔伯特常说骚话,但实际上,他可比任勇洙和王耀纯洁多了,说是一张白纸也不为过。

“为什么?”任勇洙奇怪的看向基尔伯特。

“什么为什么?”基尔伯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拿起游戏手柄接着打游戏,哪怕他的手颤抖如筛糠,面红如关公,心脏跳动如锤鼓。

“为什么还不进行到下一步,”任勇洙说,“看你们两个的眼神,还以为你们什么都做了。”

基尔伯特听不清任勇洙的话,他的耳朵暂时性包上了一层膜,其实伊丽莎白也有过那个意思,但是基尔伯特每次都故意把话题调开,他也想要啊,但是,但是——

“我不知道怎么做。”电视屏幕上显示Game Over,基尔伯特挫败的将头埋进膝盖。

“不知道怎么做i?”任勇洙一个鲤鱼打挺,兔子似的竖起耳朵,跪在基尔伯特身边,“你,你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基尔伯特耳朵尖都红了,“听说女生第一次做会痛,伊丽莎白——好像是第一次。”

任勇洙无法嘲笑这样的基尔伯特,哪怕他嫉妒的都要发疯了,但是他心里还是一小块柔软的地方让他安静下来。

“可真羡慕你小子啊。”任勇洙坐到基尔伯特的身边,抬起手悬在基尔伯特的脑袋上方,他犹豫了下,但还是很温柔的拍了拍基尔伯特,“不过我能说什么呢,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彼此喜欢。”

基尔伯特叹了口气,露出一双眼睛,斜眼看向任勇洙,“想笑就笑吧。”

“没什么可笑的。”勇洙盘腿坐好,他扭头对基尔伯特说,“伊莎也期待着你吧,如果总是拒绝,就算是女孩子也会伤心。”

基尔伯特再次叹气。

“除了痛,你到底还怕什么?”勇洙问。

“怕她后悔。”基尔伯特说,“我不想让她后悔,毕竟我已经被从家族名单里除名——”

“这和除不名除名没关系,”勇洙点点基尔伯特的心口,“这和你爱不爱她有关系,如果你怕她反悔,就永远不要做让她反悔的事,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配不上她,你就去做自己的事业。”

“我想等——”

“不要等,不会有什么都准备好的那天的。”勇洙朝基尔伯特笑,“你呀,做什么都要十拿九稳,可是爱情和世界是不会等你的,你要做的就是抓住当下,然后努力往明天走。”

基尔伯特笑着说,“你今天说话有股鸡屎味。”

“那就把这鸡屎汤喝下去吧,这可是我这辈子的行事准则。”任勇洙说,“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优秀的人,优秀到我都忍不住嫉妒你。”

基尔伯特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你嫉妒我?”

“是啊,嫉妒得快发疯了,”勇洙说,“你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而且性格好到爆炸,做事谨慎又体贴,是个人就会嫉妒你吧。”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好。”基尔伯特说,“谢谢安慰——”

“现在知道了。”

基尔伯特蹙眉,不知道任勇洙在钱包里找什么。

“那就尽快确定。”勇洙将一枚‘啪’得下冈本超薄贴在基尔伯特的脑门上,站起身朝玄关走去,“下次记得还我盒新的,”勇洙合住门,留下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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