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钱鼠/suncus murinus

Chapter 28


“那家伙是你男朋友?”

“不是。”

“那,你们睡过?”

“还没。”

基尔伯特在听到王耀的回答后,心态立刻炸了,什么叫‘还没’?是你打算那么做吗?腾腾升起的热气模糊了王耀的脸,此刻基尔伯特只想攥住他的脖领,使劲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扎着围裙的女服务生,满脸不耐烦的把茶壶墩在他们的餐桌上,柠檬水在干净的绿格子桌布上晕开一小朵深绿色的小花。

“你交男朋友了?”神游半日的任勇洙终于把脑子塞进这幅躯壳里,他转转眼珠,用耳背老人般的脑回路对王耀说,“你还和他睡了?”

王耀沉默的看着任勇洙,第一次感觉这小子是真的烦人。

“你今天去哪了?”王耀不想回答勇洙的问题。

“哪都没去!”勇洙下意识护住鼓起的书包,心虚的偷瞄对面的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的心思根本没在勇洙身上,他只希望勇洙能问点有价值的问题,“那家伙是夜店保安。”基尔伯特假装不经意的夹起盘子里的烤肉,咯吱咯吱的咬起来。

“这片的夜店保安?”勇洙嗤笑,“说得真好听,那不就是流氓吗?”

“你没睡过女流氓?”王耀瞟了眼勇洙,“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就是睡睡,”勇洙说,“我可提醒你,王耀,离那种人远点,我可吃够亏了。”

“吃什么亏?”基尔伯特故意问,他希望王耀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没把持住自己,毕竟这年头同性恋还是少见,他没什么发泄的渠道,找个人模狗样的小子玩一两次下流游戏也没什么,可最怕的就是王耀动了想和那种家伙在一起的心思。穷和彻底的地痞无赖之间还有着很宽的一段距离,那夜总会的小子毫无价值,除了把王耀带到更深的沟底。

“还记得那个哈里耶特不?”勇洙用筷子扎住盘子里的猪肉,低下头压低声音对基尔伯特和王耀说,“听说她要出狱了。”

哈里耶特是个奇女子,英韩混血,波大腰细腿长,脸蛋酷似尼基塔,上得厅堂打得了流氓。当初勇洙见她,哈喇子能迎风飞三尺,可三个月热恋期一过,这妞就彻底把任勇洙当流氓了。王耀和基尔伯特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向任勇洙要钱的方式,简直是捡了个活爹,最要命的是任勇洙还打不过她,最后还是基尔伯特和王耀想出了举报她非法持有毒P才让任勇洙逃过一劫。

流氓是真的不好惹,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任勇洙都没有出去勾搭新女孩,至少两个星期。

“王耀你得长记性,”任勇洙语重心长的拍拍王耀的肩,“咱们这种良民斗不过他们的,他们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不是人。”

“王耀,路边的野狗再好看也野性难驯,不能捡回家的。”基尔伯特放下筷子,“你要是单纯的寂寞,我帮你解决,没必要去——”

歧义,十分歧义。

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连身后桌的情侣都忍不住坐直身体,竖起耳朵,兴致勃勃的听起他们的对话。

男生:他们在说什么呢?

女生:啊,就那个德国口音男声喜欢语气温和的那个男生,可是那个语气温和的那个男生呢,喜欢别人,德国口音男现在就劝语气温和的那个男生别喜欢别人,他愿意和他在一起。

男生恍然大悟:哦。

女生自信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基尔伯特,你不是——”勇洙表情尴尬,仿佛再次捉奸在床。

基尔伯特打断任勇洙,接着义正言辞的说,“王耀,我可以帮你介绍不错的对象,真的非常不错。”

“柯克兰吗?”任勇洙问。

“不是。”提到亚瑟,基尔伯特还是有点不舒服,他上次是真的得罪亚瑟了,直到现在亚瑟还是不怎么想理他。

“那是谁啊?”任勇洙问,“你还认识别的gay吗?哇,我还以为你恐同呢?”

“以前的同学,”基尔伯特说,“为人很可靠,性格也好,是个温柔的艺术家。”

“听着还像柯克兰呐。”任勇洙很八卦的接着问,“漂亮吗?谈恋爱的话,不漂亮就没意义了。”

男生:“现在他们又是在说什么?”

女生:“那个咋咋呼呼的死家伙是个死颜狗!他破坏人家恋情,想给语气温和的那个男生介绍一个叫柯克兰的人,还嘲笑德国口音男生是深柜。”

男生眉头一皱:“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女生小手一举暗示对方,稍安勿躁。她竖起耳朵,像只仓鼠一样,将耳朵贴在隔板上,妄想听到更多。

基尔伯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毕业照片,用红圈将站在前排的一个男生标出来,递到王耀面前,“这家伙挺有意思的,性子有点野,但人绝对不错。”

“我操,他才是流氓吧,”任勇洙拿过手机说,“隔着照片,我都能感受到他恶劣的性格,你看看制服穿的是什么啊,只有他不好好系领带——”

王耀脑子很乱,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也许是单纯的性,伊万上次真的挺让他挫败,而且自从离开契尔年科教授,他也就没有一段像样的关系。

后面桌的女生真的很想看看他们说的人长什么样,于是她假装站起来穿衣服,终于磨磨蹭蹭的在亚裔男生的脑袋旁边看到了手机上那张放大的人脸。

“凯撒瓦尔加斯!”

王耀一行三人同时抬头看他,女生连忙捂住嘴巴。

*

凯撒在片场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他今天刚收工,也没怎么压迫员工,按理说应该没有人骂他,不过导演其实就是个挨人背地里骂的工作。只要要求严格就会有人骂,演员剧务,经纪人资方。别说这些不入流的杂工,就是好莱坞一线的工作团队,凯撒也没和他们少吵过架,他们都骂凯撒是暴君,不过到了看成品和票房的时候还不是都喜笑颜开。

“走了!”漂亮的女制片朝凯撒挥挥手,她是整个片场看他最顺眼的人,因为要求严格,凯撒连她的工作都一并做了。

凯撒朝女人敬了个二指军礼,就算是告别。他三天没收拾自己了,但胡子拉碴的脸仍旧魅力非凡。抓起桌子上的咖啡,凯撒三步并做两步的往楼上跑,斯科特是他的顶头金主,他必须得伺候好他,才有钱拍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了,他这里的伺候并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他们两个都男女皆可,也有过几次疯狂派对的时光,但他们之间可从来什么都没有。

“拍完了?”斯科特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整个人看起来郁郁寡欢。

“没,还剩几场戏。”

斯科特递给凯撒一支香烟,单手给他点上。凯撒是他的合法摇钱树,他拍的东西有魔力,大家都爱看,无论弗朗西斯怎么贬低他,斯科特也清楚凯撒的价值——无价之宝。有的时候斯科特都怀疑弗朗西斯那么激动的真实原因是不是出于嫉妒。

“你和弗朗西斯谈了?” 凯撒坐回到皮质转椅里。

“他麻烦的要死,不同意你的改动。”斯科特吹了口烟,眼睛斜瞄凯撒的衣领,“你交女朋友了。”

“不是,是刚才那男演员笨得要死,我只好亲自指导。”凯撒蹭蹭衣领笑道,“我现在还是更喜欢男性。”

“你上次没去,安德鲁都想你了。”斯科特故意用一种黏腻的口音说话,不过学的不像,反倒可笑。

“打住,”凯撒说,“我工作期间可不和你们鬼混参和,尤其弗朗西斯,他非毁了我的耐性不可。”

“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原来是怎么一起工作的,连开心的时候都忘不了互相贬损。”

“文人相轻嘛,”凯撒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弗朗西斯,那都是他单方面的挑衅,我可从来没看不起过他的作品。”

“行了吧,你俩半斤八两。”斯科特说,“你是没单独针对弗朗西斯,您这尊大佛是看不起人家整个学院派。”

凯撒不置可否的朝斯科特举起烟,神气的样子简直讨打的要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斯科特站起身,拉下百叶窗往外看,一天中他最讨厌的时间,午夜,他有失眠的毛病,发作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该被毁,不过好在他选择了流氓头子的工作,专门在晚上干坏事,也就把这段难捱的时间渡过去了。

“磨呗,看是他磨得过我,还是我磨得过他,”凯撒抻了个懒腰,仰起脖子对着天花板的白炽灯吐烟圈,“然后撕逼,咒骂,在互相贬低,直到一方妥协剧本。”

“神经病。”斯科特按灭烟头,拉开窗帘。

“天快亮了。”凯撒揉揉自己红红的眼睛。

“你回家睡觉去吧。”斯科特打开窗户,又从写字台上的烟盒里掏出一只香烟。

“今天没点个情夫?”凯撒呼吸着夜间凉爽的空气,感觉斯科特是有意让自己和他一样患上失眠症。

“嗯,累了,给鸡儿放天假。”斯科特笑笑,很识打趣。

“可以,”凯撒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那你顺便代表我向鸡儿先生问晚安。”

斯科特笑道,“滚。”

凯撒拧开房门,背对着斯科特晃了晃手,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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